第二日早上,到集中吃药时间。如往常一样,病人们排成几队,等待护士逐一发药。
队伍中,49床病人阿巴斯排在后段,他前面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年轻人看上去有些亢奋,手舞足蹈的,嘴里五音不全地唱着歌曲《where is the love》:
People killin(人们相互残杀)
People dyin(人们走向死亡)
Children hurt and Women cryin(就连孩子也受到伤害,妇女在哭泣)
……
这首歌是黑眼豆豆合唱团在2003年专辑《Elephunk》(放克大象)中收录的单曲《Where Is The Love》,歌曲旋律轻快,作词直指人心,原本非常好听,可前面那年轻哥们儿硬生生把脍炙人口的佳作唱出了催人“粪”进的感觉。
阿巴斯喜欢书写,自然也喜欢安静,尖锐刺耳的歌声让他焦躁不安。
周围已经有病人捂住了耳朵。
“嘿!朋友,能不能别唱了!”阿巴斯伸手轻点前面之人后背。
年轻人非常不屑地转身,比画着嘻哈风格的姿势,摇头晃脑,嘴里继续念着歌曲中的说唱部分。
“能不能别唱了,我头都快炸掉了。”阿巴斯语气明显不耐烦。
“谁管你?”年轻人晃着手和头,说唱道:“不管是在街头,还是街尾,又或是在这该死的疯人院里面颓废,我依旧是那个最顶尖的rapper(说唱歌手)才对。Hey man!如果你要找茬,不管是开打,还是开骂,我都能轻而易举将你干趴……”
年轻人对着阿巴斯一阵即兴说唱疯狂输出,态度嚣张,歌词中不乏夹带黄腔。阿巴斯忍无可忍,挥起拳头朝着年轻人的大金牙砸去。
战斗当即触发,拳脚相击,乱打一气,双方都挂了彩。
安保人员冲入混乱的人群,朝着仍未停手的二人身上棍棒招呼,直打得二人在地上嗷嗷直叫后被拖了出去。
姜尚青抬手挠挠头,朝着不起眼的角落里比了个手势,这是在提醒隐于暗处的伊势谷美子。
阿巴斯和年轻说唱歌手像两条狗一般被相继带到麻醉室,安保人员将他们摁在病床上,护士用器具将他们固定起来,确保不能动弹分毫,之后每人给他们掉了瓶乳白色液体。
说唱歌手依旧在喋喋不休骂娘,阿巴斯、安保人员和护士都没能逃脱他的嘶骂。
当乳白色液体顺着塑料导管进入他的手臂时,又带着黄腔问:“操!你们给老子输的是什么?为什么是乳白色的?”
护士长像看个白痴一样看着说唱歌手,道:“怕你饿,输点牛奶。”
“你妈,居然给我输牛……”说唱歌手话还没说完,又被强行打了针镇静剂。
二十分钟后,麻醉师走到说唱歌手病床前,翻了翻他的眼睛,说:“麻醉已达到手术条件。”
几名护士随即将说唱歌手推进一门之隔的手术室。没有人发现,一团不起眼的黑影也跟了进去。
主刀医生看着还有些意识的说唱歌手,一边拿起手术工具一边说:“小伙子,在此之前比你暴躁的人多得是,但最后都温顺得很,知道为什么吗?”
“呵呵!话说在十九世纪,有一个叫‘莫尼兹’的天才发现在埃及出土的木乃伊中,不知道为什么,有几具木乃伊的头盖骨上有洞。为此,他仔细查阅了很多资料,得知是治疗癫痫病留下的痕迹。另外,有些外伤患者,在极偶然的情况下不得不切除脑前叶的外侧面。他发现,这些人手术后比受伤前变得温顺多了。根据这些事实,莫尼兹对那些性格异常的慢性精神分裂症和严重强迫症的患者实施了脑前叶白质切除手术。手术后,这些患者无不变得非常驯良和温顺。后来人们称这种手术叫做‘脑白质切除术’。呵呵……”
笑声落幕,护士重新调整好说唱歌手的手术姿势,医生采用额颞入路,切开皮肤,固定好颞部肌肉,钻颅骨取出,止血而后悬吊硬脑膜,打开颅脑的内膜,仔细观察所谓的“病变”部位,进行止血和检查,逐渐切除“病变”边缘的白质。而后将切除物送病理。
最后止血,放置引流管,关颅,缝皮……
手术很快,不到一个小时就成功搞定,将说唱歌手推出手术室,也不休息,紧接着将阿巴斯推进手术室……
三天后,头上仍然绑着纱布的阿巴斯和说唱歌手如行尸走肉般被带到莱德疯人院地下某处房间,房间门牌上写着——培训室。
培训室内灯光很亮,四个角落都安装有摄像头,中间摆了张长桌,长桌一侧放着长凳,工作人员安排二人坐到长凳上,对面抽着雪茄的男人开口:“嗯!不错,现在看起来温顺很多嘛,年轻人,满身戾气成个什么体统。”
“你们二人一直都声称自己没有精神病,悄悄告诉你们个秘密。”男子吐了口烟圈,故作神秘道:“其实我真的相信你们没精神病,哈哈哈……哈哈哈……” 阿巴斯和说唱歌手面无表情。
“嗯!就是这个状态,好好好!”男子抖了抖烟灰,笑道:“若是皱一下眉头,那就说明手术不成功,得重新做,哈哈哈……哈哈哈……”
“对了,非常抱歉得告知一个消息,你们在莱德疯人院预留的治理费用已经严重透支,偌大的疯人院如此多工作人员也是要吃饭的嘛,所以呢,院里面决定对你们进行技能培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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