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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朋友的人

天涯杂谈 10 1 5 小时前
我今年三十一岁了,回头看已经过去的11315天,似乎仅仅是随波逐流,被上赶着长大。

三岁以前,父亲外出务工,母亲留守老家,照顾我。
他们都说我是幸福的,至少在妈妈的陪伴下长大。
可我一点也不觉得幸福,她的强势,让我不敢有任何反抗。
她说1,我不能说2,甚至不敢有一丝丝微反抗的表情。
我记忆力最深刻的一件事情是上小学的时候鞋子破了,想买一双凉鞋。
妈妈和村里的另外一个妇女正在说话,似乎话题十分严肃。
但我马上就要去上学了,时间紧迫。
我喊了一句,妈妈我要买凉鞋。
她转过头,十分严肃的对我说:“买什么凉鞋?我上哪儿给你买凉鞋?”
那样的态度,我一辈子都难以忘怀,我一句话都没说,转身走了。
本来准备去找同伴一起去上学,可实在是憋不住了,还没到她家,眼泪就憋不住了。
同伴的奶奶看见我,连忙问我“孩子怎么了?”
我抬起手遮住眼泪,不敢回话。
那一天,我不知道怀着一种怎样的心情去上的学,但好像我的心从那一刻开始封闭。
五年级时,那个经常欺负我的同伴留级了,我可开心了,再也不用听她指挥做事情了。
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在我母亲的严加管教之下,已经失去了主见和领军的能力。
我只知道别人让我去做,我就去做,是不可以拒绝的。
初中时,我早恋了,为什么?因为对异性的好奇,和对父爱的渴望。
我甚至在初中之前,不记得父亲的模样。
因为他出现的时间真的太短暂了,来不及让我记住他的模样,就匆匆出门务工了。
那个时候初中是有寄宿的,我非常感谢寄宿让我摆脱了母亲。
那时候学校是实施蒸饭买菜票的,我一个月的生活费是15-20元,而一顿饭的菜票是2.5-3.0元。
是的,不够。
但我不敢说。
我不敢。
她从抽屉里拿出零零散散的一块,五块,十块时,将钱放在我的手上,问我,够了吗?
我说够了。
就像结婚的时候,将我的朋友同事收到的彩礼钱全部收走,给了我一些钱,问我够了吗?
我说够了。
我胆小,我不敢。哪怕她现在已经头发布满青丝,哪怕我现在成家立业,是家庭经济一侧的顶梁柱,我依然不敢。
初中生活,我辜负了初恋、次恋、三恋...我也不知道到底被我祸害了多少良家少男,或许我只是为了寻找那短暂的安全感。
初中毕业,去了职校,那是意料之内的事情。
所幸,他们都去了普高,没有被我拉下泥潭。如果没有遇见我,或许他们可以飞的更高。
高中,我心理告诉自己,不能在这样霍霍过日子了,于是奋斗了一年,这期间我当上了学生会副主席,成为了学校的五好学生,甚至是老师眼里的榜样。我积极参与学校活动,努力读书,学习成绩名列前茅。她们甚至期待我一跃而上,成为学校的传奇。
对此,我只能说,对不起了老师。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个道理,在我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
高二分班,让我结识了一帮“好战友”,她们教会我如何混社会,如何在众多学生当中提升威望,如何霸凌欺负弱小。
没错,跟着她们,我成功成为了不良分子。
我甚至结交了社会男朋友,他的存在让我更加肆无忌惮。
就在这个微妙的时间段,我父亲回乡了。
他的回乡直接拉开了我的叛逆之战。
我开始剪短发,喝酒,混社会。
所幸,我遇到了一个好老师,他没有责怪,反而夸我十分有特色。
逆鳞,被顺着捋,是可以产生效果的。
最后几个月,我心平气和踏踏实实的读了书。
大学是在山东上的,是一所与我高中签订了合约的过渡大学。
临时抱佛脚成功的概率并没有幸运的落在我的身上,我去了过渡大学。
安安分分的上了一年学以后,我那颗不安分,躁动的心就开始了。
省吃俭用攒了两个月的生活费,兜里踹了一千块钱,我北上了!
在昌平区小辛庄村的几年,才是让我快速成长的时间。
我经历了面试-工作-面试-工作-面试-工作-面试-工作-面试-工作-面试-工作-面试-工作-面试-工作-面试....
我经历了热恋-DT-被妇科医院开发...
我甚至在他老家举办了无证婚礼...
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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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小时前
他的老家在重庆,在我们一无所有的时候,我们决定回他老家休养几个月。
重庆的山真高,水真清,那里的人,很热情。
他爸爸叫我幺女,是小女儿的意思,他妈妈也对我很好,山里的人似乎没有什么坏心眼儿。
主要大山里的日子是我截止过的最轻松自在的日子,即便没有收入我依旧怀念。
我在那里生活了三个月,为什么只有三个月?因为我姐喊我回家了。
回到家以后,再也没有享受到当时在重庆的那份尊重,把你当个人看待。
我的家,似乎就是屠宰场,斩杀一切欲念,一切非分之想。
后来我跟家里人说要出去工作,她们相信了。
我又作死一般去找他了,当时不觉得他没责任心,贪玩,爱霍霍,只觉得他能给我提供安全感。但当我知道他在我们恋爱期间,又去追其他女生,我快速斩断了这段恋情。
最后,我们因为微薄的财产纠纷,闹得十分难看。
后来,我遇见了一个广东男,他承诺会对我好,我再一次相信了。
果然,他对我非常好,从我的账户里贷出了三十w帮他偿还债务,我现在已经想不起来当时为什么会同意了。
大概率是恋爱脑造成的吧。
当时年龄已经走到了二十五岁了。
2019年3月8日,我的奶奶离世了,她离开的方式是自己选择的,当我知道这其中原因之后,我觉得对于父母我十分愧疚。
我似乎从来都在与他们作对。
在奶奶走后的第二个月,我从深圳返回到了家乡。
找了一份维生的工作,结识了一些朋友。
最终不是自己称心如意的。
2020年,在父母的帮助下,我提了一辆菠萝。虽然它只跟了我两年,但我至今都非常怀念它。有它在,让我觉得自己不再是一无所有。
同年1月-7月,我在不停的相亲-恋爱-分手中度过。
最终选择了现在的爱人。
他不是头婚,当然我也不是,但证件上,我是。
我以为我可以拿捏主宰我的人生了,可事实证明,我终究是逃不开小时候那双凉鞋的怪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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